第(2/3)页 所过之处,寸草不生。 沿途的村庄、城镇,只要有粮,就被洗劫一空。 他们不再像一支王师,更像是一群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流寇。 第五天。 大军抵达黄河渡口。 河水滔滔,渡船却早已被烧毁。 “是白龙军的细作干的。” 斥候回报,“他们提前一步烧了船,想阻挡我们南下。” 叶问舟看着宽阔的河面,脸色难看:“没有船,几十万大军怎么过河?现造至少要半个月!” 木子定国翻身下马,走到河边。 他伸手探了探冰冷的河水。 “拆。” 他回过身,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镇。 “把镇子拆了。” “门板、房梁、床榻,所有能漂起来的东西,都给我扔进河里。” 叶问舟瞪大了眼睛:“你……” “天黑之前,我要看到一座浮桥。” 木子定国没有理会老帅的震惊,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得可怕。 “完不成,工兵营全体斩首。” 没有人怀疑他的话。 这一路走来,因为执行命令不力而被他砍掉脑袋的兵,已经超过了两位数。 小镇在哭喊声中变成了废墟。 无数的木料被抛进黄河,用绳索和铁链强行固定在一起。 一座摇摇晃晃、简陋至极的浮桥,在日落前出现在河面上。 “过河。” 木子定国第一个牵着马,走上了浮桥。 木板在脚下沉浮,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。 大军依次通过。 过了黄河,距离长安,还有八百里。 木子定国的眼睛里,终于出现了一丝波动。 那是猎人即将追上猎物时的兴奋。 “赵无言。” 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。 “你的计算,漏了一点。” “疯子的行军速度,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。” 三千多里。 对于专业800里加急来说,是七日的路程。 对于一支疲惫到极点、几乎断粮的步骑混合大军来说,是横亘在生与死之间的天堑。 行军的第十二天。 队伍里开始出现大面积的非战斗减员。 饿死、累死、病死的人,每天都在增加。 路边的沟渠里,随处可见倒毙的尸体。 “将军,不能再走了。” 张奎跪在木子定国的马前,痛哭流涕。 “兄弟们真的走不动了……再这么走下去,还没到长安,人就死光了!” 木子定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