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此去踏山海,归来仍少年-《谋反后,被恋爱脑王爷宠上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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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邓怡的心,又一次被这简单直白的情话击中。她低下头,抱着陶瓷娃娃,小声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两人继续往前走,路过一家国营照相馆。

    橱窗里,贴着几张黑白照片。有的是一家人的全家福,有的是新婚夫妻的合影,还有一张,是一群即将奔赴前线的年轻士兵,他们穿着崭新的军装,每个人的脸上,都带着一丝稚气和决绝的笑容。

    邓怡的脚步,停在了那张照片前。

    她看着照片里那些和她的学生差不多大的脸庞,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酸楚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伍洲豪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。

    “我在想……他们中的一些人,或许,再也回不来了。”邓怡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
    伍洲豪沉默了。

    作为军人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的残酷。每一次冲锋,每一次坚守,都意味着牺牲。

    他伸出手,轻轻揽住邓怡的肩膀,将她拥进怀里。

    “阿怡,我们正在做的事情,就是为了让以后的孩子们,不用再拍这样的照片。”他的声音,温柔而又坚定,“为了让他们可以平平安安地长大,自由自在地恋爱,不用在最好的年华里,就去面对死亡。”

    邓怡靠在他的胸口,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,心中的那点伤感,渐渐被一股更宏大的信念所取代。

    是啊,这不正是他们为之奋斗的意义吗?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也去拍一张吧。”邓怡忽然抬起头,说道。

    伍洲豪一愣。

    “我们还没有合照呢。”邓怡拉着他的手,指向照相馆,“等以后……等你回来,我们再来拍彩色的。现在,就先拍一张黑白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语气很轻松,但伍洲豪却听出了那份故作轻松下的,深深的不安与期盼。

    他知道,她想要留下一份念想。

    万一……

    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伍洲豪用力地点了点头,牵着她的手,走进了那家小小的照相馆。

    照相馆的老师傅,是个五十多岁的和蔼老人。他看到这对郎才女貌的璧人,笑得合不拢嘴。

    “两位是来拍结婚照的吧?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!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邓怡的脸又红了。

    “快了。”伍洲豪却笑着接过了话头,惹得邓怡在他腰上掐了一把。

    在老师傅的指导下,两人并肩坐在了红色的幕布前。

    伍洲豪坐得笔直,一身军装让他显得英武不凡。邓怡则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格子连衣裙,抱着那个陶瓷娃娃,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来,新郎靠近新娘一点,笑一笑,自然点!”老师傅指挥着。

    伍洲豪依言,往邓怡身边靠了靠。

    “咔嚓!”

    刺眼的镁光灯闪过。

    时间,仿佛在这一刻定格。

    照片里,男人英俊沉稳,目光温柔地看着身旁的爱人。女人美丽文静,嘴角含笑,眼中是化不开的依恋。

    他们身后,是象征着喜庆的红色。

    他们身前,是未知的,充满荆棘与战火的未来。

    从照相馆出来,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。

    夕阳将两人的影子,拉得很长很长。

    他们没有再说话,只是牵着手,默默地走着。一整个下午的欢声笑语,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,只剩下离别前那份沉甸甸的,心照不宣的静谧。

    他们走过喧闹的街市,走过安静的居民区,最后,停在了晋中城外,那条绕城而过的汾水河畔。

    河水在晚风中,泛着粼粼的波光。

    远处,是城市的万家灯火,一盏一盏,次第亮起。

    “真美啊。”邓怡靠在伍洲豪的肩上,喃喃自语。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伍洲豪应道。

    这片万家灯火,就是他们誓死守护的东西。

    沉默,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
    晚风吹来,带着一丝凉意。邓怡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伍洲豪解下自己的军大衣,披在了她的身上。大衣上,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,混合着烟草与皂角的味道,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。

    “阿豪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……”邓怡深吸了一口气,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了一整天的问题,“要走了?”

    伍洲豪的身体,微微一僵。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回答,只是抬起头,望向南方那片沉沉的夜幕。

    在那里,沐瑶的钢铁洪流,正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他知道,这个问题,他躲不过去。

    他转过头,看着邓怡那双在星光下,清澈得如同溪水的眼眸,缓缓地,却又无比沉重地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一个字,像一块巨石,砸进了邓怡的心湖,激起千层浪。

    尽管早已有了预感,但当亲耳听到这个答案时,她的心,还是不可避免地,狠狠揪痛了一下。

    夜色,愈发深沉。

    汾水河畔,只剩下风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邓怡没有哭,也没有追问。她只是静静地靠在伍洲豪的肩上,仿佛想将这一刻的温暖,永远镌刻在记忆里。

    许久,她才轻声开口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:“什么时候走?”

    “后天凌晨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里?”

    “淮水。”

    两个字,让邓怡的心猛地一沉。

    淮水防线,那是共和国军防守最严密,火力最凶猛的地方。郭勋奇的装甲师和姚青的主力部队,像两颗毒牙,死死地钉在那里。三年来,革命军数次想要突破,都在那片由坦克和机枪构筑的钢铁防线前,撞得头破血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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