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伸出那只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,指向了身后那架名为“开拓者”的运输机,指向了那些拥有固定机翼的战斗机! “我带走了你们的子弟,但我为他们换上了全世界最锋利的武器!我耗尽了国库的黄金,但我带回来的,是足以让黄金变成废铁的,真正的力量!” “我承认我有罪!我的罪,在于我看得太远!在于我走得太快!在于我让你们,用血和泪,去承担了一个你们本不该承担的,一个帝国的崛起之痛!” “但现在,你们抬起头,看看你们的周围!”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,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! “看看这些能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钢铁雄鹰!看看我身后这支征服了异大陆的无敌之师!再看看,那个曾经将我们视为蛮夷,如今却只能匍匐在我脚下,献上土地与财富的欧罗巴!” “我告诉你们!我沐瑶的远征,不是为了虚无缥缈的荣耀,而是为了掠夺!为了生存!” “是为了将我们脚下这片土地,变成这个世界上,唯一的主人!” “是为了让我们的后代子孙,永远不必再经历我们今日所承受的苦难!” 一番话,说得在场所有人热血沸腾,胸中那点残存的怨气,瞬间被一股更狂热、更激昂的情绪所取代! 掠夺!生存!主人! 这些词语,像一团团烈火,点燃了他们心中最原始的欲望与骄傲。 是啊,他们失去了土地,失去了亲人,可他们的总统,却带回来一个崭新的世界!一个能让他们的国家,屹立于世界之巅的未来! 这点牺牲,与那宏伟的目标相比,又算得了什么? “至于你们失去的土地,”沐瑶的目光变得冰冷彻骨,杀气四溢,“我会带着你们,一寸一寸,全部拿回来!” “至于那些盘踞在北方,自诩为‘革命’,实则反叛的叛逆……” 她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 “我会亲手,将他们的旗帜撕碎,将他们的骨灰,洒在他们曾经践踏过的土地上,以慰藉所有在战争中死去的,无辜的冤魂!” “这场战争,由我而始,也必将,由我而终!” “炎黄共和国万岁!!!” 人群中,不知是谁,第一个振臂高呼。 瞬间,山呼海啸般的声浪,冲天而起! “总统万岁!!!” “踏平北境!诛杀国贼!” 恐惧与敬畏,在这一刻,彻底化作了最纯粹的,宗教般的狂热崇拜。 他们不再将沐瑶视为一个统治者,而是视为一个带领他们走向辉煌与胜利的,战神! 沐瑶静静地听着那震天的欢呼,脸上无悲无喜。 她知道,从这一刻起,整个南境的民心与军心,已被她牢牢攥在手中。 她成功地,将一场由她失策而导致的内政危机,转化为了全体国民一致对外的,狂热的战争动员。 演讲结束,沐瑶在庞万里的护卫下,进入了海州总督府。 书房内,她脱下戎装,换上了一身素雅的黑色长裙,那股令人窒息的杀伐之气尽数收敛,恢复了那个深不可测的,共和国总统的模样。 庞万里与郭勋奇侍立在侧,大气都不敢喘一口。 “军队整编得如何?”沐瑶端起桌上的清茶,吹了吹浮沫,淡淡地问道。 “回总统,”郭勋奇上前一步,恭敬地答道,“七十万降军已按您的指示,打散编制,与海州卫戍部队混编。三日之内,必可完成整编,随时听候您的调遣!” “很好。”沐瑶颔首,又看向庞万里,“我离开的这几年,辛苦你了。” 庞万里虎躯一震,眼眶瞬间红了,他猛地单膝跪地,声音哽咽:“末将无能!未能守住京城,致使共和国蒙羞,请总统治罪!” “起来。”沐瑶的声音依旧平淡,“在那种情况下,退守海州,保全工业命脉,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。你无罪,反而有功。” 她顿了顿,仿佛不经意地问道:“半年前,你发给我的那封求援信,后来可有查到,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?” 庞万里一愣,茫然地摇了摇头:“末将不知……那封信发出后,便石沉大海,再无音讯。我还以为……是欧罗巴战事吃紧,您无暇他顾。” 沐瑶没有说话。 她新生的左手,在袖中微微一紧,那股冰冷的刺痛感,再次一闪而逝。 信,绝不是简单的丢失。 在她与欧罗巴之间,在她与陈庆之之间,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,在拨弄着信息的流转,企图将局势,引向一个它所期望的方向。 会是谁呢? 一个模糊的念头,在她脑海中闪过,却又快得抓不住。 罢了。 沐瑶不再深究,无论是谁在搞鬼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都不过是跳梁小丑。 她放下茶杯,站起身,走到那副巨大的炎黄全境地图前。 她的目光,越过南境十八州,落在了那片被标记为赤色的,广袤的北方。 “传令下去,”她的声音,冷得像冰,“全军休整三日。三日后,兵分三路,向北推进。” “我要在一个月内,将战线,推到淮水之南!” “是!”庞万里与郭勋奇齐声应诺,眼中战意昂然。 就在此时,一名情报官神色匆匆地闯了进来,单膝跪地。 “报告总统!北境急报!” “讲。” “半个时辰前,我方斥候探得,北境陈庆之主力,已于昨日深夜,渡过淮水,连下我方光州、信阳二城!其前锋部队,正向汝宁府高速推进!” “什么?!”郭勋奇大惊失色,“他们……他们竟敢主动南下?!” 庞万里亦是眉头紧锁。 沐瑶却是笑了,那笑容,冰冷而又玩味。 “有点意思。” 她看着地图上,那代表着陈庆之军队的,正不断向南延伸的红色箭头,喃喃自语。 “子由哥哥,几年不见,你的胆子,倒是大了不少。” 第(2/3)页